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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我首先看到的是岳轻枫的眼睛,比那法师的眼睛还要讨厌,正在贼溜溜地看着我。然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学校的电脑房。
“你醒了?”他问我。
废话。
我狠狠地白他一眼,避开他的眼神,却又忽然发现我竟然……还……躺在他怀里!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我眼看着就要尖叫起来,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别叫了,我们快走吧,被老师发现就麻烦啦!”
我跳起来,从地下拎起我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电脑房。
回到家里,妈妈正在等我。桌上摆了一个漂亮的蛋糕,十六根蜡烛插成心形。见了我,嗔怪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校有事。”我支支吾吾。
“快许愿吧。”妈妈说,“三个心愿。”
“可我只想许一个。”我对妈妈说,“我希望可以看到爸爸。”
妈妈的脸色微变:“过生日呢,莫胡说,快吹吧,吹蜡烛。”
“我爸爸是不是叫丁逸伟?”我尽量平静地问妈妈。
妈妈却没有办法平静了,她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摇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西西,你要老实跟妈妈说。”
“没……”我遮掩地说,“我只是梦到爸爸了,他戴幅金丝眼镜,真帅。”
“是吗?”妈妈虽说是将信将疑,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也许,这是爸爸在天之灵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我觉得很累,那晚我很早就睡觉了,我希望可以真正地梦到爸爸,可惜,我梦到的却是那个叫岳轻枫的家伙,梦到他抱着我飞奔,一边跑还一边叫着我的名字,醒来的时候我觉得难受极了,就用被子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一早到学校,发现学校变得很异样,前所末有的安静。我一路小跑地到了教室,发现校长和好多老师都站在我们教室外面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我疑惑地进了教室,教室里竟然只坐着岳轻枫一人,他轻声地对我说:“出事了,昨晚我们班所有的同学进了医院!看来,除了我和你!”
“啊?”我说,“难道是亡灵法师干的好事?”
“嘘!”岳轻枫示意我轻声点:“我一早就跟校长说过了,可是他怀疑我大脑不正常,这不。他们认为是我们食堂的饭菜不干净导致的全班食物中毒。”
“真蠢。”我说,“你昨天吃得比谁都多。”
“你干嘛看我吃饭?”他臭屁得一塌糊涂。
“是你自己硬要凑到我面前来的。”我说。
“记者要来了。”岳轻枫说,“校长命令我不许讲话,你说人道不人道?”
“人道。”我说,“我早就应该闭嘴了。”
他握起拳头作势要打我,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我听到他心里正在肉麻地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气死我了!”
“小丫头片子也不是你叫的。”我说。
他气乎乎地收回拳头说:“算你狠,你个女巫婆。”
“这个称号挺好,”我说,“以后你就叫我女巫婆好了。”
“我得想办法弄到解药。”岳轻枫说,“你愿不愿意陪我再去冒一次险?”说到这儿他又自说自话地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的特异功能在网络世界里好象不管用!”
“谁说的!”明知道他是激将法我还是愿意上当,因为我心里有别的想法,我知道只有更多地去接触那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网络世界才有可以更多的了解我的爸爸。如果还可以救到班上的同学,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同学们都住院了,整个班上就我和岳轻枫两个学生,课是肯定没法上了。我们征得老师的同意回家等通知。岳轻枫一边走一边问我:“你想想,为什么整个班上就我们俩会没事?我觉得很奇怪呢。”
“因为我们有特异功能?”我说。
“不太象。”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因为我们进过网络世界,所以,我们所中的毒自然而然地就解了?”
岳轻枫一拍大腿:“哇,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走,等我回家拿了手提电脑和传感头盔,我们上医院救同学们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说,“我想先回家睡个觉,昨晚没睡好。”
“那么多同学生死未卜我才不相信你睡得着。”岳轻枫戳穿我的小把戏说:“你不就是不喜欢我拿主意嘛,那好吧,现在你说先去哪里?”
“到你家拿电脑。”我说完,已经一溜小跑跑在了前面。可是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迅速地超过了我。我一看,他脚下竟然穿着一双很奇怪的溜冰鞋。
“来吧,小巫婆。”他抓住我的一只手,把我往他身边一拎,我立即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地飘了起来,不过五分钟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他家,又过了不到五分钟,我们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口。
“你为什么不做生意?”我看着他把鞋收起来,问他说:“你可以卖这样的鞋啊,一定发大财的。”
“我才没你这么财迷。何况这种鞋全世界就此一双,是我费了一年多功夫才研制出来的,你以为会那么容易。”
“那就送给我吧。”我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说,“说句实话,你发明的那些东西我就对这个感兴趣。”
“你不就是想穿着上学不迟到!”他摇摇头说,“等破坏了亡灵法师的阴谋,我就把它做奖品奖给你!”
切!当我三岁小孩。我把头高高地昂起来,装做对那鞋不屑一顾的样子。谁知道医院里的护士头比我昂得更高,死活也不让我们进去。医院的楼梯处还站着警察,一幅戒备森严的样子。
我着急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想想办法啊,西西。”岳轻枫也很着急。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岳轻枫说:“我来装病,护士就会带我进去了。”
“又聪明一回。”岳轻枫把传感头盔叠起来放在我口袋里,又把那个电话塞给我说,“带好,有什么事通过它跟我对话。我也可以听到你在里面的情况。”
我接下电话挂在脖子上,马上就蹲在地上哼哼起来。岳轻枫很快就叫来了护士,我被放在担架上,抬进了特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