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其实我一直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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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转身走掉。

  简凡没有跟上来。

  寒风乍起,落日在天边做最后一丝挣扎。我在校门口看到鱼丁,她背靠红色的砖墙站着,面无表情地仰望天空。

  我走过去,拉拉她说:“走吧,该回家了。”

  她不动。

  “好啦,算我不好好不好,”我放下架子来哄她,“有气朝我出嘛,好端端地跟人家打什么打呢。”

  “你别得意,我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那些男生骂他SB,我怎么能忍?”

  “呵呵。”我笑,“我看你也整个一SB!”

  “你是真这样想的吧?”她说,“你说出心里话了吧?”

  我给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又问我说:“他找你去了,是吗?”

  “是。”我说,“你真酸得够水准。”

  鱼丁转头看着我,用一种很刻薄的语气问道:“是不是女人越不在乎,男人就越着迷?”

  “我不是男人怎么知道!”

  “我承认你比我更厉害。不过我真想问问你,友情和爱情,到底哪一个对你更重要呢?”

  “友情。”我说。

  “狗屁!”她骂。

  “鱼丁。”我说,“我可以容忍你九十九次,但不见得能容忍你一百次!”

  “那你滚。”她睁大眼放开声音对我说,“苏莞尔你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在她尖锐颤抖得无法自控的声音里,我的心乱七八糟地铰痛起来。鱼丁的脸在我的面前渐渐变得模糊,步步后退那一刻我开始深深地后悔,如果我不走近鱼丁,如果我装做没有看见她,也许,我们就不一定非要弄到像这样子的伤痕累累和无可救药。

  我拼命忍住泪水离开,当我终于在公共汽车上平静下来后,我拿出手机,用安妮宝贝的句子给鱼丁写了一条短消息:“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何苦?”

  但我最终没有发掉,清除了它。

  我和鱼丁,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因为一个男生而弄成这样,不值得。

  友情不该是如此脆弱的东西,不是吗?如果她真的体谅我,就不应该逼着我为了所谓的“友情”放弃自尊和放弃自己的原则!

  再说,我已经够迁就她了,怎么她就感觉不到呢?

  满腔郁闷地回到家里,妈妈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房子找到了,而且离我们学校不远,以后上学甚至都不用坐车,走路一刻钟就到了。

  “三室一厅还加个大阳台。我们真是好运气。”妈妈说,“房主是大学教授,因为要出国所以急着卖房子,比市场价要低将近一万块,原来的装修也合我口味,不要怎么大动,要是快的话我们二个月内就可以搬进去!”

  “挺好啊。”听老妈滔滔不觉地说完,我懒懒地回应道。

  “莞尔你脸色不太好。”爸爸说,“是不是太累了?”

  “是啊。”我闪烁其辞地答,“快元旦了,学校里事情好多。”

  “学习最重要,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期末考再像期中考那样我可饶不了你!”老妈恶狠狠。

  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胡乱吃了两口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写作业。没一会儿爸爸敲门进来说:“你自己在家,我和你妈去看看天宇。”

  “好。”我把头埋在书本里头也不回地答。

  爸爸走上来,拍拍我的背说:“别生你妈妈的气,这么多年了,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

  “爸爸我没事。”我回头强作欢颜说,“迎新年的墙报老是弄不好,累死了。”

  “想睡就早点洗了睡吧。”爸爸说,“我们给天宇送点日用品就回来。”

  “爸。”我说,“给他买个电水壶吧,他连热水都喝不上。”

  “好。”爸爸夸我,“咱家姑娘真细心。”

  唉,要是鱼丁听见我讲这样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讽刺我呢。想到鱼丁心里就一团乱麻,等爸爸妈妈出门后我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拨到最后一个号码,终于还是放弃。

  打开QQ,鱼丁不在线上。我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她灰暗的头像等她上线,可是她一直没来。晚些时候简凡倒是来了,对我说:“对不起,我想我今天说错话了。”

  “STOP!”这是我不愿提及的话题。

  “其实我很想做到守口如瓶……”

  我打断他问:“你有没有跟鱼丁打电话?”

  “没有。”

  “她为你打架,你就没有丁点儿安慰给她?”

  “她那脾气啊,见风就是雨,一点忍劲也没有。”

  听简凡的口气,我真替鱼丁不值,于是再见也没说,就关掉了QQ。也许是太累的缘故,我竟不知不觉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妈妈把我推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她有些不高兴地说:“电脑怎么一直开着?你作业做完没有?”

  “没呢。“我揉揉眼睛。

  “你!怎么就累成这样了?我看实在不行你把你学校的那些一官半职都辞了!也少给我写点文章,要当作家考上大学再当也不迟!”

  我一气之下大喊大叫起来:“我很累睡一会儿也不行啊,是不是睡觉也犯法啊!”

  “好啦好啦。”又是爸爸进来拉开妈妈说,“孩子这么大了,她会安排自己的么。”

  “安排?”老妈不满地说,“我看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人家天宇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呢,要什么有什么!”

  “那就换吧!”我说,“把他换到我们家来,我去过他那样的日子,没人管我我不知道有多快活!”

  “莞尔闭嘴!”这回爸爸也不开心了,“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

  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吃葵瓜子也涨死的倒霉透顶的一天!

  不知道是谁说过,霉运一走起来三天内绝不会停止。这话真是有哲理,第二天我一到教室,下意识地往教室后面的板报上看去,发现它竟然已经全部完工了,刚劲有力的字,舒服到位的排版,特别是卷首的新年寄语,写得激情飞扬无懈可击。我再看看曾燕,她正在座位上向我竖起大姆指,一定以为是我的杰作呢。

  这么说,是简凡?

  昨天我走后,他留在教室里替我干完了所有的活!

  我带着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心情走到座位上,却听到林志用一贯的兴灾乐祸的语气对我说:“恭喜,你的死党一大早就被老班带走了。”

  “什么事?”我一惊,刚才看鱼丁的位子空着,还以为她没来呢。

  “听说她昨天比武招亲,踢爆了人家的眼睛,那人不是别人,是我们学校初中部一个年级组组长的儿子呢。”

  OhmyGod!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着,一直到第一堂数学课上了一小半,鱼丁才回到教室。偏偏数学老师还留堂,英语老师都站教室外面来了他还在那里喋蝶不休。好不容易两堂课连着上完,我终于可以到鱼丁身边和她讲话。

  “没事吧?”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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